首例字号和商标权纷争 海牛引爆青岛足球乱局

二月二七七

         海牛成功冲甲

中国足坛首例俱乐部字号和商标权纷争迷雾

“海牛”之争引爆青岛足球乱局

谁也不曾料到，当青岛中能(微博 数据)和青岛海牛分别降级、升级2014年中甲之后，会引发一场“海牛”名号之争，凸显了青岛这座足球名城背后环境的纷乱。这颇似“李逵还是李鬼”之争，处理不好，不排除会引发一场兄弟相残的官司。青岛已经没有中超球队，只有中甲德比，如果“内耗”受伤的必定是这座足球城。

中能(微博 数据)年年注册“海牛”

这场隐藏在背后的“海牛名号之争”，还是要从青岛中能在11月3日降级中甲说起。从2014年开始，青岛中能将和同城的“青岛海牛队”一起鏖战中甲，因为对方拥有“海牛”的头衔，球迷可能会把这支刚从乙级联赛冲甲成功的队伍，当做原来真正的“海牛”，以为传承了青岛足球的历史，进而成为“宠儿”。

曾经熟悉“海牛”历史的老人们，去质询青岛中能集团的人，却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。因为，他们认为，青岛中能才是“海牛”真正的传承者。当记者专门询问中能集团高层，他们纷纷退避三舍，无人就此问题接受采访。

通过各方人士的回忆和挖掘，从历史发展的轨迹看，青岛中能是从颐中海牛接手的队伍，颐中海牛接手的是青岛海牛。根据当年俱乐部转让的各种材料以及相关文件看，颐中海牛在2005年转让给青岛中能的时候，转让事项中有一个单列项，写明了名称字号等也在转让之列，意味着“海牛”字号的确为青岛中能所拥有。只不过，从青岛中能接手的那一天起，“海牛”字号就没有出现过。

但是，他们每年都把“颐中海牛俱乐部”在工商局注册，年检费用也是青岛中能在交，“海牛”字号肯定属于中能。而且，青岛中能当初连“海牛队歌”也整体传承，一个字都没有改。

11月19日，记者经过多方打探得知，“青岛颐中海牛足球俱乐部”的确在年年注册。但是，这里面有一些问题，青岛中能2005年接手青岛颐中海牛之后，“颐中海牛足球俱乐部”本身没有过户，因为原俱乐部员工与颐中存在保险等方面的纠纷，不能过户。接手球队以后的保险等，青岛中能一直在交，年检照旧。直到2012年8月，颐中与原俱乐部员工的保险等纠纷终于解决，“青岛颐中海牛足球俱乐部”正式过户给中能集团下属的“青岛兰色体育产业有限公司”，“海牛”名号消失。

既然消失，别人就可以使用“海牛”吗？有一种解释，在一年的时间内（类似一年保护期），中能可以使用青岛颐中海牛和青岛蓝色体育产业有限公司，即从2012年8月至2013年8月，其他任何单位或者个人不能在工商局注册使用“海牛”字样。不过，根据《企业名称管理规定》中第三十一条第三款规定，与其他企业变更名称未满1年的原名称相同的不予核准，“和原名称相同”指的是完全相同，还是部分相同就不行，将决定最终的结果。还有一种解释，保护期过后，如果青岛中能主张继续使用海牛，那么他们会优先使用“海牛”。新青岛海牛的注册从2012年12月24日开始，处于“一年保护期”内，工商局可以判断是否应该给予注册。

其实，这个问题在2013年初已经出现苗头，当时在韩国拉练的青岛中能球员，就曾经向外界传递过信号，认为新海牛可能抽走他们的灵魂。据了解，青岛中能也一直在主张今后用回“海牛”字样，以继续传承青岛足球。

“海牛”：我们有执照

为什么还会让另外一家“青岛海牛”存在？这里面同样有一个云山雾罩难以理清的过程。青岛海牛的老板于仲润明确表示，他们拥有合法的营业执照，使用“海牛”字样没有问题。

一位熟悉青岛中能和中央广场的人士透露，当初华筑中央广场老板于仲润组队参加乙级联赛，不属于职业序列，加之他和中能集团很多高层的关系不错，就同意让对方使用“海牛”二字玩一玩。毕竟，中能打的是中超，对方参加的是乙级联赛，“海牛”称号不会威胁到青岛中能的生存与发展。

一切都在10月26日青岛海牛冲甲、青岛中能在11月3日降级之后发生了改变。现在两家俱乐部都在中甲，“海牛”二字的意义事关重大，因为青岛足球的传承关系，这样的局面可能会影响到青岛中能的生存和发展。那些在乎“海牛”历史传承的老人认为，对方不应该继续使用这个让球迷刻骨铭心、且对青岛足球具有传承意义的“海牛”番号。

然而，事实不是那么简单。早在2012年12月24日，一个叫华筑中央广场的公司就把“青岛海牛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”在工商局进行了注册，也就是说，另一个“青岛海牛”是真实存在的。新的海牛俱乐部沿用了老海牛诸多的元素，甚至包括俱乐部的LOGO，恍惚之间，原来的那个“青岛海牛”真的回来了。怀旧的球迷对这支球队很感兴趣，在宿茂臻(微博)率队冲甲之后，人气急剧上升。

青岛海牛足球俱乐部老板于仲润11月18日对本报记者表示：“我不会去评价其他任何的东西，我只陈述事实，我们去年12月在工商局注册了青岛海牛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，我是法人代表，范围是经营足球。我们有正式的营业执照，是合法的。而且，我们早在打中乙联赛的时候就注册了，没有营业执照，中国足协也不会给我们注册，更不会让我们参加乙级联赛。”

于仲润还透露了另外一个信息，他们不仅在工商局把青岛海牛注册成功，而且早已向国家工商总局递交了关于“海牛商标”的申请，已经被国家工商总局受理，这意味着于仲润今后很可能全权拥有青岛海牛的字号以及商标权。

其实，远不止这些。除了青岛海牛足球俱乐部在工商局注册成功之外，围绕着“海牛”字号的，还有另外可能多达6家公司。因为“海牛”在青岛球迷心中的地位很高、分量很重、传播力较广，新的“海牛”成为最大赢家。对于他们来说，只要合法的营业执照在手，就不用担心什么。

以工商局注册为准

如果“海牛”字号的确还在“一年保护期”之内，为什么工商局能够给新海牛俱乐部进行注册？


有知道线索的人士告诉记者，青岛市足协（足管中心）曾经出过一份文件性的东西，是对华筑中央广场商业有限公司成立足球俱乐部的回复。在这份文件中，书面表示同意华筑中央广场商业有限公司使用“海牛”名称成立“青岛海牛足球俱乐部”，参加2013年中国足协组织的乙级联赛。文件中还明确表示，回复内容报请体育局领导同意。

这让人产生一个巨大的疑问，难道是主管部门同意成立“青岛海牛足球俱乐部”，工商局才给相关单位进行了注册？

记者找到了青岛市足协相关人士，就此事进行询问，该人士表示，他们的确有过这样的回复。不过，他告诉记者，能否成立“青岛海牛足球俱乐部”的决定权不在市足协，“不是我们要把海牛给他们使用，而是工商部门需要我们行业部门出具他们可以参加乙级联赛的东西。能不能在工商局注册、能不能使用海牛字号，工商局肯定会进行核准，然后决定能否给他们进行注册。不能注册，他们也不可能用相关的名称参加乙级联赛。”

从中国足协和青岛市足协注册的程序讲，参加中超、中甲、中乙联赛的俱乐部注册时，必须要持有注册俱乐部的营业执照，否则，不可能在中国足协和市足协进行注册，更不可能参加三级联赛。也就是说，必须是工商注册取得营业执照和经营范围在先，然后才能在中国足协和市足协取得注册、参赛资格。

矛盾似乎聚焦到了工商局，“海牛”二字果真年年在工商局注册且年检的话，工商局是如何通过“核准程序”的？2012年8月，“海牛”字号消失，但确实有一年保护期的前提下，“青岛海牛”真的可以注册吗？疑问待解。

在中国足球职业化已经20年、政府各级机构行事越来越规范的前提下，除了青岛中能自己缺少规划和非规范之外，究竟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因素，只有拨云见雾，才能最终解决“海牛”名号之争。

俞正声拍板传承“海牛”名号

青岛中能没有使用“海牛”字号，却异常在乎，一是因为“海牛”意味着对青岛足球的传承，代表着青岛足球；二是因为时任青岛市委书记的俞正声在1995年亲自确定继续使用“海牛”，才让“海牛”名号没有消失。

实际上，在梳理青岛中能和新青岛海牛关于“海牛”名号之争前，必须弄清楚“海牛”对于青岛足球的传承意义。1995年之前，青岛海牛队并不属于青岛，而属于山东经贸委。在1993年以前，一直以山东经贸委队身份出战联赛。1994年职业联赛正式开打之前，大家希望能够起一个让球迷喜闻乐见的名字，最终想到了“海牛”二字。起因是在青岛的团岛附近，德国人为了让船只避开大雾，安装了一个机械装置，每当大雾来临的时候，就会像牛一样发出“哞哞”的叫声，保证船只的安全。这个机械装置被比喻为“海上的牛”，简称“海牛”，被整个岛城接受并熟悉。因此，山东经贸委队最终选择了“海牛”这个最贴近球迷的名号。

1995年底，当时担任青岛市委书记、市长的俞正声非常喜爱足球，他给当时担任山东省省长的赵志浩写了一封信，希望能够将球队从山东经贸委转给青岛。后来，赵志浩进行了批复，同意把球队转给青岛市。最初，青岛海牛队被转给了青岛市人民政府。这时候，有人建议更改球队名字，不要再叫海牛，刘国江(微博)提出希望叫“青岛海神队”。最后，俞正声认为“海牛”的名号就挺好，拍板决定球队继续沿用“青岛海牛”番号。

1997年，青岛颐中海牛转让给颐中集团，改名为青岛颐中海牛。2000年之后，颐中把海牛二字去掉。时任俱乐部总经理的秦宁这样解释：“从主观上讲，球队连年成绩不好，需要有一个新的精神面貌，球队的名字必须进行更改；从心理上讲，球队上下对海牛两个字难以接受，因为‘海牛’是生活在南美洲海洋中的低级动物，形象丑陋，不适合做球队的名字。”

2005年，青岛颐中把俱乐部转让给青岛中能，包括有形和无形资产全部转让，其中“字号”等也转让给中能。“字号”就包括“海牛”等番号，只是，青岛中能和颐中一样，保留了海牛字号，却没有让球队继续使用“海牛”番号，终酿苦果。

律师说法

关键看如何认定

2012年8月，当青岛颐中海牛更名为青岛兰色体育产业有限公司之后，“海牛”名号消失。新的青岛海牛足球俱乐部是否可以存在？北京市盈科律师事务所著名律师、曾为谢亚龙辩护的律师陈刚(微博)对本报记者表示：“这件事情还是要看最终如何认定‘与其他企业变更名称未满1年的原名称相同’这句话，是指完全相同还是部分相同就不行。”

根据《企业名称管理规定》第三十一条第三款的规定，与其他企业变更名称未满1年的原名称相同的，工商部门不予核准，不能在工商部门注册。青岛兰色体育产业有限公司的前身是青岛颐中海牛足球俱乐部，华筑中央广场注册的是“青岛海牛足球俱乐部”，其中差颐中两个字。陈刚说：“如果是驰名商标的话，认定起来比较容易。现在是两家公司之间名称出现了疑问，具体的要看如何理解规定，名称不能完全相同和部分相同都不行是不一样的。所以说，最终的结果就要看相关部门的结论了。”

国家工商总局的权威人士告诉本报记者，从专业的角度讲，企业应该知道商标的重要性，到了商标层面就是“法律层面”的问题。对于企业名称，首先是在条例方面去解读。从审查的角度讲，有近似等类型。近似，就是一个比较知名的名称，可能会造成“误认”